憐曲(10)

「就這樣?」曲雲有些揶揄道;
「嘖嘖…我曲雲的雕蟲小技怎樣比的上堂堂納蒗地的樂師?」 想其中必定有文章,半是諷刺、半是刺探。
「哼,你自然比不上我,只是這件事,一定要你來做。哈!要不要也由不得你決定,記住,你朋友的性命,是掌握在我手中…」
沉下臉,曲雲接道:「韶雲的性命,用不著你來保証!」
樂師陰笑道:「我記得紫韻府的人,個個都是溫文儒雅之士,想不到,出了一個狂妾自大的後代。」

咬緊牙,曲雲盡力維持自己鎮靜,就算是對親人無半點記憶,但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至親,
化不了的恨意,只是礙於韶雲的命,也只得按捺心頭的翻覆。

眨了眨眼,眼前糢糊景象慢慢疊合清晰;
迎向他的視線的…是?…靈婆…

「好點了嗎?」靈婆關心詢道;總算是人醒了過來,也是鬆了一口氣,幫著韶雲扶坐起。
起身後,韶雲跟著深吸一口氣,暗下聚股真氣,讓氣游走要穴,確定自己無恙,
想起昏迷前的片段,韶雲不住皺眉問道:「曲雲呢?」

避免不了的問話,靈婆只好竭力搪塞道:「他出去替你找藥。」
又不是一般傷痛病寒,也不似負有內傷毒掌,取藥何用?
心裡升起一絲不安,又接問道:「上哪去找藥?我去找他…」

見韶雲疑心已起,但記起曲雲交待,也只能假以若無其事的語調言道:「不用了,他交待要你別走動。」

丟下一紙樂譜,樂師冷笑道:「這是火祭上所要吹奏之樂,憑你的能力,這幾天內練好這首曲,應該不是問題吧?」
令人憎惡的笑聲,曲雲只是不屑的悶哼了聲,又言:「要我奏笛可以,但韶雲所中的毒,你必須在火祭之前化解。」

樂師續笑道:「他中的蠱,沒有解藥。」
一聽這話,曲雲即是怒道:「你!」
「哼…我只說沒解藥,但未說沒解法…」

邊疆的異俗向來就千奇百怪,聽得對方的說法,也只得耐心聽下去。
「其實解法也不難,只是…」
樂師笑的得意,自然這樣的情勢演變下去,必將是一石二鳥。

「曲雲?」

急忙迎向前,一夜的等待,還好事情似沒想像中的出岔。
一旁靈婆亦是憂心的望著曲雲;
人看起來是安然無恙,但又像有說不上的…一種不安感。

「我只不過是出門找點東西,也別當做我好像是一去不回吧?」曲雲笑道著,神色自若,是瞧不是任何有異。
「曲雲,我的傷?」韶雲不解的問著。

「你不是受傷,是中蠱!」曲雲也毫不掩飾的回道。
「中蠱?」韶雲低喃著,一邊在腦海中搜索,他是聽過這個名詞,是…對了,以前有聽佾雲提到過。工於醫術的佾雲,也曾坦言對解開此毒是無完全的把握…

一旁的靈婆,則是有些驚訝於曲雲的坦白。
曲雲續道:「不過你放心,解法已經是找到。」
按捺不住心中的憂慮,靈婆不禁輕吶出一聲:「曲雲你…」

不待靈婆接完話,曲雲又打斷道:「算你命大,讓我找到解法。不然要是你出了什麼問題,我也只好等著給你陪葬。」
邊說著,曲雲邊移步到靈婆跟前,微微頷首,像是示意著她別多言。

「曲雲,為何之前瞞我?」若是蠱毒可解,他不懂為何曲雲為何需要隱瞞此事。
「哈,當然是先找出解法,才敢向你說明此事」說著,跟著自袖中取出一個竹筒,筒以軟木封著,看不出,裡面有些什麼古怪。
「我可不想看你天天在那裡哭喪著臉等死..嘖嘖..不一定還拉著我依依不捨…哈哈…」當下只有他一個人笑的出,韶雲總覺得無法自話裡得到輕鬆。
也許真有辦法、但也或許曲雲只是安慰他而已;
而一旁靈婆的擔憂,更是不在話下。

「事不宜遲,先替你解蠱毒。」曲雲說道。
「如何解法?」韶雲問道。

搖了搖手中的竹筒,曲雲輕描淡寫道:「以蠱解蠱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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