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還真費心思啊。」聽見韶雲問起，霓雲不直接答覆，反倒先誇起人來。
猜想也知道是曲雲又給人壁碰，只是這回韶雲的腦袋倒轉的靈活，竟想起這種旁敲
側擊的方法來。
「怎麼，聽曲雲提起過房子的事嗎？」
誇讚進不了耳，韶雲急急的又將問題提了一遍。
「別急，我正想著。」
霓雲笑回道，卻不做靜思，反倒回頭向身後正熱著飯菜的遊雲道；
「遊雲，曲雲不是問過你什麼木材的事？」
灶前忙碌的身影停下動作，轉身面有疑惑道；「啊？…」
似霓雲提起的這回事不在人記憶般，遲疑了片刻，遊雲才又接道；
「那好久以前的事了…在韶雲說要蓋新屋之前的事了吧。」
「無妨。」
只要是牽扯得上邊的線索，都輕不肯放過，韶雲接了話，又示意遊雲解釋。
「曲雲問我水雲天裡的桌椅是什麼木材做的。」
※
他認得空氣裡飄浮的香氣是檜木味道。
從林徑轉入後，只要循著這股淡淡的香，愈近愈濃，就知道水雲天近了。
然後木香混有茶清香，便知道水雲天裡有人，
會刻意繞開屋邊，不讓人察覺他來過。
但貼行樹密處，臨近屋窗邊，
無意間他總望見，茶几上杯茶飄著清煙，卻是雙杯成對。
※
「我還以為曲雲不喜歡屋裡那味道。」韶雲若有所思道。
人雖是聽了勸，少獨行深山間，
他知道曲雲時常會到水雲天那臨山的一隅吹笛，
卻常在笛聲後，不見人進屋裡。
「不會吧，曲雲說那味道不差…」
這樣的形容僅管聽來不是極好，
但對不常說出什麼正面回答的人，卻已是甚為難得。
閉上眼，耳邊仍是遊雲轉述著那天交談的瑣碎，
搭建在腦海裡的新屋仍繼續著，
臨谷景的那窗邊，
韶雲決定添上一組檜製的明淨桌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