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房子的事啊?…」
瑟雲認真回想起這些天曾和曲雲交談過的每一回,
儘管停頓許久,問起此事的人,還是極有耐心的站在一旁等著。
「我好像有向他恭喜過有個自己的地方可以練笛子,這樣就不用常往你那裡
跑。他總常三天兩頭就跟我問起你在不在水雲天,要趁著你不在才要過去
水雲天那邊練吶…」
曲雲一向就躲人躲的緊,
雖然也常聽起韶雲向他交代可以常去水雲天,絕不會有人干擾,
好意是收下了,習慣卻畢竟是難以改變吧。
「曲雲回些什麼?」僅管這回答似乎和新居沒有什麼太大關聯,但他還是追
問道。
「要是我回說你在,他就喔,回說你不在,他也不過是嗯。」瑟雲聳了聳肩,
也不解道;「你也知道,曲雲就是那種表情,開不開口都冷著一張臉…」
心中正想像建造的屋,在這沒有絲毫線索的回話裡似也一時停頓下來,
他難掩失望,但仍只是又讓緊皺的眉頭反應這情緒。
「不過仲雲偶爾會在水雲天外的小路看見曲雲。」忽然想起仲雲曾說過的話
,於是瑟雲又補充道;「要進水雲天前不是有株你種的楝樹?仲雲就是在那
裡看見過曲雲,說他拍了樹身幾下,然後在站那邊看了許久。」
「楝樹啊…」韶雲喃道,想起那株會開著淡紫色花的樹來,然後轉是輕笑。
那正在想像中砌造的房,原來不該是空蕩蕩的矗立在坡上,
往前一點的地方,他要先栽下一株楝。
※
屋還沒蓋,但水雲天的主人卻也未曾閒下。
於是這些天他毫無顧慮的進出水雲天,
但少再練笛,卻常望著屋裡的陳設出神。
很快的他也會有一間屋、一張桌、幾張椅,和望得見的雲景。
環過屋邊的晨風中,會有他吹出的笛音,
一切都如眼前相似,卻彷彿也跟眼前不同。
「水雲天。」他低聲的唸道。
告訴自己那新屋不同,至少是那橫在入門處的橫匾上,不會提這相同的三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