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對新屋有什麼意見嗎?」
熱心的人,翌日便開始著手進行,
而自來冷漠的人,就也還是冷漠,
頭一搖,迴過身,半句話也不留,又往林深處。
兄弟們合力搬運的材石已堆在那向著山谷的坡地上;
「…怎麼蓋好?」
不管那身後的白袍染塵,主事的人就著屑灰覆滿的材堆上便坐下。
愁眉復更緊鎖,
唯一可確定的是面前盈滿谷間的白雲,絕對不會是那人生厭的景象;
「也許曲雲會跟其他人提起。」
猜想也許和他人言談間會說起,
心喜一躍,不管那粗材突枝勾下披散在身後幾絲紅髮,
那新屋雖未蓋起,
卻像已在心裡,立下第一根樑來。
※
接下來的幾日,步過林間時,他留意到坡上堆材仍未曾被動用。
有些奇怪卻也不曾過問,
但更不解的,是自己為何總忍不住又多望向那坡上的心態。
「很好,有個清靜的地方可以去。」
時來雖在心裡如此自語,
只是看見那未有動靜的坡間時,那不自覺鬆了口氣的動作,又是因何而來?
那坡間有比水雲天更高更遠的視野,更廣更深的山景,
有他要的清靜,也有他要的廣闊天地…
「怎麼還不下雨?」
不想再深究為何矛盾的心情,
抬頭望天,
他如此喃問道。